幺仨幺

他杀死那群鸟【教主儿童节迟贺】

我流奶狐狸,丧病鬼畜混乱的行文,瞎那啥胡来的私设连篇,花式原创炮灰你来我往,作者自己也捋不清的角色性格,以及灾难级OOC。

 

(众人的性格多是未成熟的,教主还没有受什么磨折,有一丢丢参考旧设小公子演技一流【?】的感觉,老丹则参考了漫画的黑发,可能有些活泼俏皮【?】)

 

虽然是迟了的儿童节,但应该算13R,刚过完节的好孩子建议不看。

 

比较明显的丹狐,比较不明显的银鬼,和作者不说就很难看出的凯佬螺丝的酱油。

 

观看愉快↓

在鬼狐天冲十岁的那一年,发生了这么几件事。

 

 

首先是在年初,他在族里客居地的家宴上大显身手,跪坐在特意垫高了的软毛席子上,手执白骨子,把族长将成未成的一条长龙绞杀地稀碎,逗的他拂须大乐,伸出皱巴巴的手,在还是只幼崽的鬼狐天冲的头上摸了很有几下才止住。

  

 

族人早几年就知道那一家里出了个精怪似的奶娃娃,还是走路还要人扶的小小一个,就已经有些能言善辩,通古晓今的架子了。有时候走路上遇上了,还多要刁钻地考他一考,常是反被柔柔和和绵里藏针地绕了回来,末了还赔上了自己刚买的什么糕点糖饼之类。

 

 

虽然这一族的人有着诸如自私自利,得过且过,圆滑虚伪,迷信守旧等这这那那的缺点,但好在大都讲道理,活的较通透。鬼狐一族多的是聪明人,不够聪明的,遇事问问聪明人就差不多,是故越是聪明有才能的人,在族里越是受尊敬。而为一个聪明人的出身,年岁斤斤计较这样的蠢事,可以说是从来没发生过的。

 

 

只是这个被邻里偏爱敬重着长大的孩子,能在骨棋上斗过他们族长,也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莫说斗骨棋,这一盛行在鬼狐一族最聪明的人中的,寻常族人玩的都是七减八削后的简明版,族外人甚至没有会下的游戏有多么艰深;莫说他们的族长平日是多么爱棋如痴,甚至当年坐上族长位置还跟骨棋有偌大的关系,就说那个幼崽,在温温软软说族长爷爷我能和您下一盘棋吗的时候,甚至膝上还摊着一本骨棋书,还是逗小孩儿玩的那种彩画儿版。

 

 

只能说,这个孩子,是很适合下棋的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夜里,他就被族长亲手抱到了祭司面前,祭司也就对这个小孩的十分上心,而不是像往年为那些刚满十岁的鬼狐小崽卜命时那样,随便说些吉利话就给放过去了。

 

 

“福薄缘浅,孤苦伶仃。”老祭司隔着袅袅烟尘,自言自语一般道,“恐少年早夭。”

 

 

鬼狐天冲听得分明,坐得笔挺,手紧紧抠着膝下的草席。

 

 

过了一会儿,像一根崩断了的弦一样,顺从地垂下了头。

 

 

 

 

接下来的事就是比较少见的了。

 

 

那句箴语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有人信得多,有人信得少。比如一无所知的同辈邻里,还是会黏上来问些功课考题,知道他有识人之才的甚至还会请教自己的仕途以致姻缘。而有所耳闻的鬼狐天冲的慈幼院教习,会把他每次写得过分精美的答卷用红笔画个圈退回去,让他不在意,让他常放弃。开始的时候鬼狐天冲会乖巧地带回去,下一次答得更完备再交上来,反复几次后,果然被教习拿教法狠狠罚了。

 

 

初春时,还是很冷的,一瓢又一瓢的井水浇在犯了大错的幼崽身上,每浇一瓢,念一句,

 

 

“要知足。”

 

 

“要知福。”

 

 

“要自在。”

 

 

教习握住他冰凉的手,问,“知错了吗?”

 

 

鬼狐天冲仰起脸说:“我知错了。”紧接着就落入了一大团雪白绵软的浴巾中了,又被抱起来,揉擦到几乎全干了,才站到地上。

 

 

 

至于深信不疑的鬼狐天冲的生身父母,则是赶在最迟的山茶花开前,让他一个人牵着一只小羊,羊身上驮着干饼子,水袋和盐巴,穿过红红白白青绿的云朵似的雪蝶纷飞的一丛丛,赤脚踩着满是碎石长虫的长梯,上山去了。

 

 

也就是,从此再不相见的意思。

 

 

但事实上,世上从来没有,也可能再也不会有,像那一对平庸无能的夫妻那样爱着鬼狐天冲的人了。他们唯一聪明的就是自知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自知对抗不了命运,于是宁可送他进山庙里,让他受苦受难,让他无福无缘,这样他就或许能活得久一些,毕竟他是那么的小,连年轻都称不上。

 

 

这种爱意真是再清醒不过,再软弱不过,也是再“鬼狐一族”不过了。

 

 

鬼狐天冲在进山庙的那暴雨倾盆的夜里,侧身卧在睡了二十来个鼾声雷动的光头小僧的大通铺上,握着手腕上的他的母亲嚎哭着为他系上的他拥有过的最值钱的物事,一个小巧的纯银的平安锁,反复这样想着,忍着血肉模糊的双脚上一阵阵的刺痛,终于阂上眼,睡着了。

 

 

这便是那一年发生在鬼狐天冲身上的第二件事。

 

 

 

 

接下来又有些不足为道的小事三两地发生。

 

 

比如老族长知道了鬼狐天冲被赶出了家门上了山寺,便来找他下骨棋。一老一少隔着画在油纸上的棋盘行了礼。

 

 

族长问,“瘦了?”,另一个说,“没有。”

 

 

族长开了一个包裹,里面是莹润的一副棋骨子;再开一个包裹,里面是淋了香油撒了芝麻红艳艳小尖椒掩映其中的拌鸡卤味;最后开一个包裹,才掀开一角,醇香味便满满地溢了出来,苦的,辣的,必定是水丰草美的酿村最心灵手巧的匠人,欢喜着收麦欢喜着熬煮再欢喜着交到人手上,才会有的,有着这样酸涩的香气的美酒。

 

 

“族长爷爷,我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不要紧,我也已经不是族长啦。”

 

 

鬼狐天冲想了一下,“这里不让喝酒,也不让吃肉。”

 

 

“……啊?”

 

 

那一晚,因为前族长的到来而特地空出来的小木棚的灯亮到很晚,那只老鬼狐醉醺醺心满意足的去茅房,末了失足坠崖,尸骨无存。

 

 

于是那副棋子就留给了鬼狐天冲,那个小木棚再没有人敢去,也给了鬼狐天冲。

 

 

 

比如山脚下的小镇来了个俊美的走街串巷卖玩具的驼子,这是那年夏节来庙里祭拜的少女们抖着耳朵,趁母亲们去吃茶时小声议论的。

 

 

 

比如有户“无耳人”,也就是外族人住到了鬼狐天冲的俗家所在的那个困顿的街区,那户无耳人有个非常聪明的小女儿,喜欢天天在路上抓着人问些很刁钻的问题。这是原来常借鬼狐天冲的作业钞的某个同窗写信来说的,他又说,这么聪明的无耳人实在稀奇,但肯定是没有你聪明的。

 

 

 

再比如鬼狐一族的新族长已经将他们在这个星球上的寄居地抛弃,带领所有鬼狐投奔另一个什么生活着全宇宙最强者的星球上去了。这是某个浑身是伤的不知从哪里来的无耳小孩说的。那小孩是拿他随身的一副重铁的锁链的三分之一,才和鬼狐天冲换了止血消炎的草药,以及小木棚角落里的那张摇椅半个月的使用权的。

 

 

他在临走前,尽管他自己也不会比那时的鬼狐天冲大多少,但他依然这样叫他,“小鬼狐,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对你很重要,为了换取它,你必须温柔地抱我一下。”

 

 

鬼狐天冲若有所思地抱住了那个小孩又松开,听他说完后,反驳道,“这个消息对我一点都不重要,无论我的父母我的族人在我眼前,在天边,是平安幸福,还是水深火热,我都会一直呆在这座山上,直到我死。我们不是靠着山下的人的施舍活着的,这对我没有意义。而且,你在我抱住你的时候,摸了我的耳朵,还摸了我的尾巴,我很痒。这个交易对我不公平。”

 

 

那个小孩一开始还想争辩,甚至有些要生气的样子,可听到后来,黝黑的脸都开始泛出明显的红。小孩低着头,只能把自己的锁链又掰下了二分之一,当作那个拥抱,和摸了一下毛茸茸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的报酬,赶在第二天天亮以前,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时候的鬼狐天冲还没有以后那样的八面玲珑,最多是心思沉稳缜密,而本质上还是只幼崽。对耳闻目睹的很多事,最多是默默记在了心里,和这座破落山寺的难得规整的藏书阁里的经史道书一同,等着什么时候派上用场,而不是深思其中的内在联系,好对未来的风雨有所提防。

 

 

 

 

他那时是在暮春上山,用那只会产奶的小羊换了和僧侣们一起清修的机会,并不是被清修的僧侣们照顾的机会,所以每天是和所有人一样地艰难困顿地活着,吮砸着稀薄的白粥和无味的干菜,对着昏黄的烛火小心地挑去手上的水泡,除了诵读经书时格外专注的模样,不会有人把他和上个冬节里艳惊四座的浑身发着光的幼崽联系在一起了。

 

 

只是鬼狐天冲对这没有很深的认识,他那时好像在学唱歌。

 

 

没有腔调更没有唱词,如果说有老师的话,可能就是窗外的鸟雀。

 

 

天将亮未亮时,雾蒙蒙的,正是群鸟翻飞的时候,布衣草鞋的幼兽,柔软地散着白发,盘腿坐在山溪边上,外袍的边角沾湿,肩背挺直地,头颅高昂着。一开始是泥捏的土埙,后来是一片又一片轻薄的樟叶,再后来又是他自己的纤细白皙的手指叠在一起,等到春花凋了夏蝉枯了,翠绿烧燃成漫山遍野映暖青空的火红了,这个被许多人忘记了的孩子,连撅起嘴儿都不用,只需像开怀大笑一样张开嘴,就能高声唱出引的最狡诈衰老的灰鸟也振翅而来的歌儿了。

 

 

没有哪只野鸟意识到有人在唱歌,也没有哪个人意识到有人在唱歌。连某个和鬼狐天冲萍水相逢的异乡孤儿,那个和他同屋而息了半个月的背着锁链的小孩,也只奇怪过这只小鬼狐怎么起得那样早,问过两三句,都被认认真真地搪塞过去了。

 

 

 

更别说那些活在自己的玄妙空梦里的僧侣。只有其中最和蔼的,会下很简单的骨棋的门长,弯下腰来说过,“你的屋边有一棵柿子树,现在已经可以打果子吃了,很甜的,吃了嗓子就不会疼了。”

 

 

鬼狐天冲就乖巧地笑着说好。虽然他天生性寒,吃柿子反而会生病,也早不会嗓子疼了。

 

 

 

 

鬼狐天冲十岁那年生活的那座山的冬天非常的暖,雪也下得慢,是故那一年有一些无耳人上山来,来看这方据说今年添了很多荒坟的小寺,结果是给证实了。

 

 

无耳人总是有好奇心的,捉着些很小的嘴不严的娃娃僧刨根问底地往外掏话,知道了今年入冬前就陆陆续续的走了一些老僧和小僧,最近更是连一些壮年的鬼狐都一个接一个地没了。除了最初的老门长是百病缠身去的,其他人怎么没的,说不上来,前一天还好好的人只说有些累了,想打个盹儿,就再也起不来了。

 

 

无耳人看着那个神秘莫测又广为人知的种族在这个星系里的最后一支的孩童,看着他们平静的瘦削的小脸,又问,“你们一直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他们的动静太大了,另一只正在打扫炉灰的鬼狐幼崽走了过来。不同于其他小兽,他胳膊上系了白纱,而不是黑纱,脸色与其说是死水不如说是冰雕,手腕上的银色平安锁晃晃悠悠地作响。他行了个礼,洗净双手后奉上苦茶,垂着头答到,“我们总是会死的。”

 

 

那伙无耳人回去之后,少不得又将这一连串的离奇死亡事件归功于广为流传的什么古老的鬼狐一族所拥有的隐秘力量。

 

 

而鬼狐天冲,把冻得灰白发青的手缩进了袖中,像之前千百次那样,轻盈灵巧地走过枯枝散乱的小径,哼着鸟鸣似的歌儿,诱惑了上十只享受过秋实的甘美的笨重肥硕的大鸟绕着他纷飞。一路行过的山寺里尽管像往常一样有早课,有稀粥,还有窸窸窣窣的悄声交谈此起彼伏,却直直地不堪地萧索衰败下去了。

 

 

鬼狐天冲合上了他的小木棚的门,那些本该南飞的鸟却停在了他的窗台,痴迷地望向屋里,久久不肯离去。直到那年冬天的初雪灰蒙蒙地落了下来,把它们全都染成山色水色一般的雪色,那扇窗才恩赐般地打开。

 

 

 

 

有那么一个人,那个走街串巷的美貌的驼子,在这一年的年末,不顾众人的阻拦,上了那座理应没有活着的智慧生物的山上去了。那个驼子是眼见过这座星球上最后一个鬼狐族长,是如何雄才大略又如何丢盔弃甲,丧门犬似的逃走的。

 

 

他当初会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他想知道鬼狐一族是怎么下骨棋的,但令人惆怅的是,那个将他引为知己的年轻族长,不会下骨棋。那个人露出和他日后举族逃走前一样开怀的笑容,“我们族有个小娃娃,是我原来的学生,你要是早来一点,就能向他讨教了,可惜他已经出家了,不会回来啦。”

 

 

连语气都和后来他说:“鬼狐一族已经无可救药了,活着就是在等死。我要将我们连根拔起,移到一个战火纷飞,充满争斗,杀戮和欺压的地方,像我们先祖一样活着。当这全宇宙都知道的活在梦里的先知,不如去卖了自己的脑子,去当棋手哪怕是棋子!”时一模一样。

 

 

驼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当他在鬼狐一族给自己的幼崽们做出的各种其他千奇百怪的精巧细致的小玩具中沉迷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想到他该离开了。

 

 

那时他所呆着的那个小镇已经一只鬼狐都没有了,驼子身边只有他的下属和爱慕者环绕。

 

 

“我要去拜一下山庙。”驼子如是说

 

 

“丹尼尔大人?!”

 

 

下属惊地一跳,但他信任他想来稳中带皮皮中带稳,而且总会出现在最需要他的地方的丹尼尔大人,拦了一段时间,就随他去了。

 

 

驼子好好地洗了个澡,把背上装着他多年来珍藏的各种小玩意儿的包裹卸下来,他便又成了那个高大挺拔,俊美无俦的下一任裁判长丹尼尔了。

 

 

向山上走去,才发现雪线惊人地低,积雪没过丹尼尔的脚腕,小腿,甚至是腰际。

 

 

丹尼尔喃喃自语,换了种方式,像精灵一样脚尖点过最上层的浮雪,像走在他办公室的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一样继续向上走去。

 

 

即使如此,等到丹尼尔推开那腐朽的摇摇欲坠的山门时,太阳已经完全陨落,青月伏在天际,赤月尚未升起,所见所感已皆是昏黑一片。

 

 

雪地总是寂静的,可为什么连风吹松柏,时不时的梢头雪落声都丝毫不可闻呢?

 

 

丹尼尔在山门边站了一会儿,也可能是很长时间。在他几乎要确定那个懦弱的新族长钟爱的学生,时常被鬼狐族人提起的爱下骨棋的聪敏少年已经命丧于此,从而萌生离意时,恍惚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切切私语。

 

 

不对,不是人,不是僧侣,不是鬼狐。

 

 

是鸟叫。

 

 

一阵阵微弱的喳喳呢喃越来越响亮,甚至仿佛有些似人的焦躁,难耐的怒气。

 

 

一声极高的尖啸打断了它们,又很快是同样震耳的甜蜜婉转的啼叫。那只可能是头鸟的鸣声未曾停歇,而是变得更加低沉悦耳,像在劝诫什么,又像在警告什么,慢慢地,又成了格外悠扬舒缓,甚至类似情人的私言一般,像是在许诺什么一般,像是在海誓山盟一般的,连一无所知的丹尼尔都感到指尖发热,痒意四起,不由得罔顾脚下险峻诡谲的散着尸骨的山路,直直走向传来那头鸟低吟的方向。

 

 

同时,其他鸟雀的鸣叫变得同样热情缠绵起来,争先恐后地附和着头鸟的歌声,高亢急切地表白着自己的忠诚与爱意,只是始终没能压过哪怕是及上头鸟的情话。

 

 

不对,那不是头鸟的啼鸣,是孩童的歌唱。

 

 

丹尼尔在站在那个本来低矮的篱笆边,透过高耸的丛生蒺藜向里望去时,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丹尼尔知道,鬼狐一族的美人和智者一样声名在外,也知道,鬼狐一族无论在抚养幼崽还是与同族人相处时,从来不会夸奖对方的外貌,这在他们的表达里几乎就等同于他人无论是谋略还是才智都不值一提,除了外表一无是处,这一点只在他们自己一生唯一的爱人面前是例外。所以,他猜到了,被族人抛弃在这里的那个幼崽,好像是叫鬼狐天冲的,必定对自己的美丽一无所知。

 

 

赤月与清月相遇相拥,纯洁无瑕的柔光照得这个木棚的小巧后院白昼一般明亮,他头上骨朵沉沉的枝冠,连同腕骨脚踝上系着的,灰褐的布袍上散落的花瓣青果以及各色斑斓闪烁的奇珍异宝,理应是停在他肩头臂弯,乃至尽可能依偎着簇拥着臣服着那只鬼狐幼崽的灰白巨鸟从其他暖意融融,富饶安逸的地方为它们的主人献来的。小小的鬼狐天冲微笑着,胸膛有节奏地一起一伏,难以置信的动人啼鸣不断从他浅淡轻薄的唇瓣中吐出,同时环绕着他的巨鸟们愈发如痴如醉,如颠如狂,尖细的喙不断贴上那个歌唱着的孩子的光洁柔软的面颊,那个孩子也时不时抚摸着巨鸟们的羽翼作为垂怜的表达。

 

 

它们被那只鬼狐引诱了,被他驯服了,为他疯魔了,毋庸置疑。

 

 

 

骤然,歌声停了,那个鬼狐天冲抿着嘴儿,笑吟吟地把那群巨鸟更紧密地揽入怀中。

 

 

小孩露出了被鬼狐一族遗忘了的作为捕猎者的锋利犬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天下第一等的绝色,是血色。

 

 

丹尼尔看着那只幼崽嘴角的绒羽,和浑身上下斑驳的红,如此坚信。

 

 

直到目睹那只幼兽如何狂热地用爪用牙将满院被他迷惑了的巨鸟划破血脉捏碎喉骨屠戮殆尽,再踉踉跄跄地把它们的尸体拖入自己的小木棚,紧锁上房门后,丹尼尔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意地离去了。

 

 

这是鬼狐天冲十岁那年的最后一天,他克制了几乎一年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他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在腥香的甜梦中迎来了他十一岁的第一个黎明。

 

 

 

 

-end-

 

 

硬要说,这就是个被迫食素的小教主吃鸡不成毁天灭地潜伏一年终于吃到鸟的故事【?】

什么暗示啦,宗教啦,鬼狐一族民族命运啦,我狐前景漆黑一片啦,对狐友好的死得都蛮惨对狐不纯的活得不赖啦……都是错觉,恩。

评论(1)

热度(35)